而恨比爱更长久

但我如此渺小 如此枯干 惧怕火焰

我眼中的蝶与月(一)

送给 @四喵理论 的干粮,一只傻白蝶的视角,文笔拙劣,ooc有,食用愉快。  

  主人离开蝴蝶谷,应有四年光景。阴川的溪水依旧不断地流淌,除了闪着光的黄金,一切都似从前。我停在蝴蝶斩曾树立的泥土上,倚靠着腐烂的树根,微微抬头,凝视那轮月。主人在那漫长的十八年里,习惯性望向蝴蝶谷谷口,等待那抹红色的身影。此时的我,不禁模仿起这举动。对于蝴蝶,时间也只是在扇翅膀间流过,并无长短之分。可在胸腔中荡漾的孤独感与不甘,我想,没有公孙月姑娘在身侧的蝴蝶君,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,亦是如此。不知是主人遗忘了我或是心爱之人已仙逝,我的身体越渐透明,体内的真气消失不见,很快连飞行的动作都无法连续完成。

   我就着月光,写下这篇实纪。看似虚假,但他们以及他们的爱情真真实实的存在。蝴蝶的一生如此短暂,能够见证这段感情,我的确是一位幸运儿。若您遇到了我的主人——阴川蝴蝶君,敬以此文。

   蝴蝶谷,彩蝶纷飞。我悄悄藏在艳丽迷眼的花丛中,观赏同伴们的舞姿。看不清的蝶影交错,唯独没有属于白蝶的一处空间。A蝶B蝶有通讯能力,红蝶黑蝶有华丽的杀人手法,我这小白蝶毫无存在感,换句话说,阴川蝴蝶君创造我是无心之举。整日缩在花骨朵里,偶尔偷偷地在主人闭眼休息时绕着他转两圈,构成我的一天。一只孤独的白蝶。

   偏偏在一个午后,古月琴声掺杂进令人不悦的谈话声。

   男人急匆匆跑进谷中,蝴蝶纷纷躲进草丛里。他丢下一包黄金,放落画像。“刀邪,我有事相求。”“会面百两、谈话千两、买卖昂贵、相杀免费。”主人慵懒地换个姿势,没有停下弹奏的动作。“此人名为黄泉赎夜姬…”乐声戛然而止,最后一根弦差点被所属者拨断,“规矩有规矩的眉角,我从不对女人下手。”红蝶飞舞,对面的男人擦掉额头的汗,赶忙解释道:“她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,北域五人组之一。”“最多是黄金级,三招之内败她。”放下古琴,主人拨撩遮挡视线的刘海,“三天后,在这取她首级。A蝶B蝶,出去找人。”待那人反应时,蝴蝶斩已拔地而起。

   A蝶那刺耳的叫喊搅乱我午后小憩的计划。它不着轨迹地飞着,一旁的蝶都害怕它突然倒在地上,不省蝶事。“主人这单生意失败啦!”B蝶随后飞来,一句话炸乱整个蝴蝶谷,各个角落飞出的蝶,近乎躁动得乱飞,有的还扭打起来。我继续待在树洞里,等待主人归来。“我们要易主吗?主人该颜面扫地了!”“他连女人都打不过?”愤怒顿时充满我的胸腔,像岩浆般烫伤我。暗中啐一口,无视那些肤浅蝶的无理言论。往前归来的蝴蝶君,总是被红蝶缠绕,脸上带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。这次,出现在阴川蝴蝶谷谷口的红色男人,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“这单生意,我不接了。”蝴蝶斩归于原位,主人抬手赶走围上来的蝶群,抓抓凌乱的长发。“我没有找到叫黄泉赎夜姬的女人。”
“阴川蝴蝶君,做生意不能不讲信用。”男人脸上不满不耐烦和愤怒,他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,蓄势待发。“坏人有坏人的气魄,我不想再重复一遍。送客!”十三只红蝶盘旋于刀客头顶,杀气充斥在两人间。不知是否因自己的紧张,身旁的蝴蝶斩,忽然冒出红光。我确切地嗅到一股血腥味,随蒸腾融化的空气弥漫开。
最后,不请之客被杀阵蝶们送出蝴蝶谷。

  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,或者,只是一个开始。但是,谁又能看得清呢?

  主人挽起衣袖,汲水清洗衣服上的污渍。夕日西颓,他浸泡在红日里,热度模糊了他身形的轮廓。红色的布料刺眼,正如他血管中沸腾的猩红。天边的火烧云突然涌向我们,流光吞噬掉溪边的男人,化作一团光。我从未看过如此滚烫的金黄。
湿润的空气粘附在他蜜色的肌肤上,我不敢再多看几眼。只有我注意到,阴川蝴蝶君的嘴角,挂着笑意。那是热恋中的男人才会有的表情。

  我不知道主人在途中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,可我明白,阴川蝴蝶谷谷主,恋爱了。

  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,蝴蝶君继续弹奏那日午后未奏完的曲。“黄花过也。月酒何曾把。寒蝶多情爱潇洒。”口齿溢出酒香,月色与酒水交织一片。虫鸣渐渐掩盖过琴音,蝴蝶谷里,流水潺潺。

   “别躲在我新种的蝴蝶兰里,很贵的。”我的心如他指尾勾起的弦,不定地摆动。飞离主人心爱的花草,我无处落脚,只能卖力地扇动翅膀,小心翼翼地悬浮在他身旁。
  风吹开他额上的刘海,发丝飞舞。月光轻柔,穿过细长的睫毛,照亮一双异色眼瞳。那双眸子底下氤氲着水汽,柔光在里面醉酽酽地荡着,流进我的心脏。他的双颊因微微的醉意染上一层红晕,眼前的这副面孔,正是万千少女日月渴望和追求的。
回过神来,倏而发觉自己无理地停在身前人怀中的古月琴上,从来没有和主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。为了隐藏丑态,我别开视线,欲向远处飞行,不料前者伸出手指,示意我停留。他看着我,忽然开口。
“白蝶,你能飞到月亮上吗?”
我手无足措,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。
蝴蝶飞不过沧海,更无法触及天边的明月。就算是最勇敢,坚定的蝶,破开长空,折翼而行,也不过是飞蛾扑火,终得独尝不自量力的恶果罢。
“抱歉,我只是一只渺小的蝶。”任风吹开我双翅上的鳞粉,如星光般散落。一只孤独的白蝶,渺小到没有一丝存在感的蝶。

“哈哈哈,真是只笨蝶。”主人突然笑出声,放下仅剩几滴清酒的空壶,顺手撩起鬓边的碎发。
“若是您,一定能办到。”
我无意撒了个谎,现在回想起来,这话出自我口中,真是愚蠢至极。十八年后,蝴蝶在红月即将落下之时,成功飞到她身旁。即使翅膀已支离破碎,沾满鲜血,沉重得无法再亲近圆月一步。他不顾一切,疯狂扑向自己苦苦追求之物。
我想阴川蝴蝶君已经把自己揉碎,和心中那轮月融为一体。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。”他拂过琴弦,开始弹奏蝴蝶们从未听过的曲子。此时的阴川,连溪流都忘记流动,谷中只剩悠长的琴声。
后来,主人将那首曲子取名为,红月戏蝶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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